【御澤】耳畔邊的愛語-中3


-->御幸一也x澤村榮純

-->未來捏造,其中一方未打棒球

--> 食用前提(及傳送門):《指尖上的愛戀》【】【】《雨過天晴》【】【】《耳畔邊的愛語》【】【】【中2






《耳畔邊的愛語》-中3





04.

他在奔跑著。

翠綠的竹子一根又一根的消失在他身後,他快速的奔跑著、急促的呼吸著,就是要擺脫追趕著自己的生物。

究竟是怎樣子的生物在追趕他,他沒有餘裕去往後看。

想高喊著「救命」卻遲遲發不出聲音來,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他感到噁心,他想不出辦法擺脫現在的困境,他沒有能力去解決現今的難題,接著他的手被抓住。

被拉住的他仰頭的往後倒地,黑暗順勢從他的上方呼嘯而過,將他吞噬殆盡。

浸漬在黑暗裡的他看不清四周,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讓他感覺越來越寒冷,就像是赤裸的走在雪地裡的冷冽。

想高喊著某人的名字,但卻想不起來有什麼名字可以讓他求助。明明有個很溫暖的名字,只要一想到就會覺得很幸福、很開心,但自己就是想不起來。

唯一讓他想起來的就是像個太陽的形容詞。比陽光還要耀眼、比夏天還要灼熱但卻讓人轉移不了視線的那個人。

赫然間有道光芒劃破了黑暗,刺眼的讓他舉起手擋在眼晴,這時他看到了,看到有個人逆著光對著他伸出手。

光芒過於刺眼,而他看不清來者的臉龐。

但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,握上比自己體溫還要高的手。

 

「一也。」

 

躺在床上的御幸猛然的睜開眼睛。明明房間內開著空調,但自己卻冷汗直流。

現在是現實,還是在夢中?

看著木質天花板,他姑且認定現在就是現實。

在夢境裡的那個聲音不陌生,但卻想不起來是誰的嗓音。他用手臂摀住酸澀的眼睛,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。

眼淚?他伸手把眼周的淚水擦拭掉。他有多久沒哭了?

在孤兒院看著夥伴一個接著一個被人接走,那時候的他沒有哭;終於被領養的當下他也沒有哭,養他的父母親去世時他也沒有哭,甚至是高二的暑假無緣進入甲子園的那時候也沒有哭。

他是為了什麼而哭?但自己都不記得原因了,眼淚怎麼可能自己流了出來?

御幸坐起身把放在床頭軌上的眼鏡戴上,順便檢查睡在身旁的澤村的狀況。

好不容易集訓結束,原以為他們兩人終於可以甜蜜聚在一起,但沒想到澤村卻生了病,不但在醫院吊了一個小時的點滴,最後還高燒不退足足在醫院住上三天才退燒,現在雖然沒有在發高燒,但還是無法正常進食,醫生開的藥總是會被他跟著水一起吐出來,人也越來越消瘦。

病因再也不是醫生當初判斷的腸胃炎,而是原因不明。

御幸幫他把棉被掖好,親了親還有些高溫的額頭。摸了摸澤村的臉頰後御幸才開始換衣服。

這天是他要去醫院回診。確認澤村一時間不會清醒後,他開著車來到指定的醫院,才一走進大門就遇到球隊的好友。

「倉持?你怎麼會來?」

倉持把墨鏡戴在頭頂上,手插在口袋裡走了過來。

「當然是要來看看我們對上的王牌捕手腳的狀況的如何。」

「是來看好戲的還是來關心的,我怎麼看不懂。」

「都有。」

在一旁的柱子後走出一個比起倉持過來還要讓御幸吃驚的人。

「亮、亮桑?」

他笑瞇瞇的盯著御幸。

「聽說你的腳受了需要靜養三個月的傷,但受傷後不到一個禮拜後就痊癒,這一點我很好奇。」

御幸瞪向倉持,他明明不想要讓太多人知道,但後者一副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查到的表情。

「不是要回診,時間快到囉。」

都被對方這麼說了,御幸也不好再多說什麼,就讓他們兩人跟著去骨科。

跟著倉持一起過來的亮介是他們兩人的高中前輩,不過畢業後亮介是去大學就讀還是直接到公司上班御幸一概不清楚。一來他不敢問當事人,二是問了倉持也被對方糊弄過去,所以久而久之就放棄詢問了。

不過看他們兩人一直都有連絡,生活上應該也沒什麼問題。

在回診中醫生看了X光片,也做了精密檢查,檢測出來的結果讓醫生本人很不可置信。

「御幸先生?」

「是的,我是。」

醫生推了推眼鏡,鏡框後的眼睛睜的很大,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。

站在御幸身後的兩人若有所思的互看對方,但也沒多說什麼,跟著御幸一起等醫生說明。

「你真的有受過傷嗎?」

此話一出,愣住的換成他們。

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

「從X光上來看完全沒有裂痕後復原的痕跡。尤其腳傷後復發的腰傷也痊癒,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完全康復,不會有後遺症。」

倉持一開始以為是訓練中心的醫生隨便亂敷衍他們傷勢,沒想到那竟然是事實。

御幸並沒有特意的綁繃帶或者是吃藥,受傷後的隔日依舊到棒球場上跟他們一起暖身,要不是監督還記得他在前一晚受傷,不然他會默默的混到他們之中一起練習。

所以根據倉持的推斷,御幸是受傷後的隔日就已經痊癒了。

但,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好的這麼快,更何況是傷到骨頭的傷勢?

御幸沒有想到就算了,他怎麼可以這麼晚才察覺到。

所以他撥了一通電話給春市,並且得到了如預期的回應。

「所以我就說你們根本不用這麼擔心我,已經痊癒我幹嗎要騙你們。」

「這誰知道呢。」亮介語重心長的說道。「話說回來,你家那位今天怎麼沒有陪你來回診?還在生病嗎?」

「亮桑你在說誰啊?」

「不用跟我打哈哈,這我都知道囉。」

「倉持……」

「不要看我,這也是亮桑自己察覺的。」

「最好是。」

亮介笑咪咪地向倉持擺了頭一下,倉持立刻意會抓住御幸的肩膀。

「你的意思是我沒有本事查到囉,御幸君?」

「這怎麼會呢,我才沒有這個意思啦。」

御幸不斷的乾笑,明明是亮介在說話,但動手的卻是倉持。

「這麼說的話,今天不介意帶我們去看那位吧?」

亮介都這麼說了,御幸也好硬著頭皮帶他們去澤村他家。

幸好他昨天有稍微打掃一下,不然讓他們看到凌亂的一面又不知道亮介會說什麼。

在車子裡倉持坐在副駕上,他藉著後照鏡看著後頭的亮介,他一臉凝重的直盯著御幸的後腦勺,倉持嘆了氣。

「亮桑記得澤村嗎?」

御幸小聲的問了在看手機的倉持,他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。

「記得吧,他很喜歡澤村打工的那家店的花。」

「你知道澤村打工的那家店?」

「知道啊,他經常來棒球部送花,每逢節日學校裡很多女生都會請他把花送到指定的人那,大家都有收過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梅本不就有偷偷送花給川上,結果被大家發現?那一次就是請澤村送來的。」

這麼說御幸倒是有印象,只是他為什麼都沒有收過澤村送來的花?還是說其實根本沒有女生要送他?

--如果是後者的話還真有可能。

「你該不會就是趁他送花的時候下手的吧?」

「欸?」

御幸的手一滑,整輛車一偏不過隨後又穩住。被他的動搖嚇了一跳,倉持跟亮介都紛紛抓住車邊的把手穩住身體。

「喂!」

「開車就好好開,剛才是做什麼啊!」

「抱歉抱歉!」

御幸急忙向亮介道歉,見他瞪他一眼後就繼續看向窗外,御幸壓低音量對倉持解釋。

「怎麼可能,我那時候根本沒有收過他送過來的花,所以完全沒有遇過他。」

「那是怎麼跟他搭上線的?」

「欸?」

突然間御幸想起他似乎沒有跟倉持說過跟澤村的關係。

「倉持你……怎麼知道我們……」

「拜託,我們都幾年的交情了。」倉持不悅的把手撐在窗邊。「還記得贏得總冠軍賽的慶功宴嗎?那次你不是喝醉了,最後是我跟澤村一起抬你回他家的。」

他睜大雙眼的看著倉持,不過才一下子就被倉持用力的拍了頭一下。

「給我看路!你還想要向剛才一樣鬧出人命啊!我可不想去地獄還要跟你一起。」

「抱歉啦!只是……沒想到你那時候就知道了,那其他人呢?」

「應該不知道吧。不過知道了他們應該也不會介意吧。」

「這樣啊。」

從醫院到澤村家裡的時間不長,但御幸卻覺得過了很久。

是因為跟澤村的關係被別人發現而坐立不安嗎?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越握越緊。御幸在想澤村會不會就是有這樣的感覺,才會遲遲打開不了他內心的門?

「覺得噁心嗎?」

「不會。」倉持瞪了過來。「不是要你專心開車?」

「現在紅燈。」

「切!因為澤村說他需要你,所以我無權說什麼,只是,」倉持的眼眸帶著認真。「敢傷害他的話,我是第一個饒不了你的人。」

御幸的心中產生一個疙瘩,像是有話堵在喉中說不出口。

到了澤村他家後,他們兩人跟御幸一起進到家裡。

因為他們是要來看澤村,所以御幸就直接帶他們進到澤村的房間內。

倉持把一旁書桌處的椅子拉了過來讓亮介坐下,而後者也一副理所當然坐下去。亮介伸出手輕輕的覆在澤村的額頭上,因為鮮少看到亮介主動碰觸別人,所以御幸有些詫異,不過眉頭深鎖的澤村因為亮介的動作而舒緩開來,讓他鬆了一口氣。

「你們先在這坐一會,說不定等一下他就會醒了,我去倒茶給你們喝。」

「好。」

亮介沒有說話,只是向他點了一下頭,手依舊放在澤村的額頭上。

其實他們來看澤村讓御幸有些意外,沒想到澤村也會有朋友關心,不對,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澤村沒有朋友?他只是無法像正常人開口說話,像他能理解他的人大有人在,為什麼自己就是覺得澤村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呢?

在等熱水煮開時,御幸把手撐在瓦斯爐邊獨自胡亂想。

他想起高中時期時常收到的應援信,想起方才倉持在車裡說的送花事情,想起澤村總是會來看他們比賽,想起自己也沒有對他打開心中的潘朵拉之盒。

瓦斯爐上的水壺發出的氣笛聲讓他立刻回神,他趕緊泡了澤村很喜歡的紅茶,就怕他們等太久。

正要端進房裡時意外的聽到亮介的說話聲。

「你跟御幸做了吧?」

放在門把上的手抖了一下,御幸輕聲的把門開了一個小縫往裡面看了進去,只見澤村睡眼惺忪似乎是剛睡醒。

只見他小幅度的點了點頭,但亮介的笑臉收了起來換上無比的嚴肅,他收起放在澤村額頭的手,作勢要打他但最後卻又作罷。

「你這是在找死。」

「亮桑,所以澤村真的……」

「春市沒有猜錯。」亮介輕彈了澤村的額頭一下。「他怕自己猜錯才請我過來一趟。」

「醫生評估御幸受的傷要多久才會康復?」

倉持趕緊回想當初運動中心的進駐醫生所的話。

「三個月。」

亮介又再次彈了澤村的額頭一下。

「你明知道你的力量還在他身上,發生關係就等同於有了聯繫,只要他一受傷那傷勢一定會反撲到你的身上,為什麼當初還要跟他上床?」

澤村低垂著眼睛,完全不敢看亮介。

「才幾天你就這樣了,那三個月的傷你要花多久才能轉換掉?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完全轉換完之前你會虛弱而死?」

「亮桑……」

「不要替他說話。」

這是御幸第一次聽到亮介這麼生氣的聲音。

「當時要跟他接觸的時候你答應我們什麼了,不會做越線的事情,你最後還是越線了。」

「亮桑……他們怎麼可能不越線,是我們明知故設。」

「你閉嘴。我在說話你有插嘴的餘地嗎?人類。」

倉持扁了扁嘴,在原地站好。

「御幸知道這件事嗎?」

澤村搖了搖頭,伸出手想在某人的手上寫字,但亮介卻直接抓住他的手,直往床上放。

「你不可以倒下,我們還需要你。」

澤村張了張嘴卻於事無補,因為是事實所以反駁不了,因為他說不出話來所以靜默,漸漸的他感覺到有個溫暖的氛圍壟罩在身上,讓他有些舒服又有先些累,最後還是陷入沉睡。

「亮桑,澤村說什麼?」

一會後亮介拉攏他的棉被。

「『只要御幸活著什麼都好。』我都想揍他了。」

「不過揍他的話傷勢又會到澤村身上。」

「所以這就是我對他這麼火大的原因!」

「那個亮桑你先別氣,畢竟御幸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,所以是我們有錯在先,不過應該有補救的方法吧。」

御幸沒有聽到他們最後說的補放方法,他放棄開門把茶放在茶几上,有些脫力的坐在沙發上。

「不是要泡茶給我們,坐在那做什麼?」

倉持把門關上後走了過來,御幸扯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,沒說什麼。他神情複雜的坐在御幸的對面,看著還在冒煙的茶杯。

「監督知道你的腳傷痊癒了嗎?」

「還沒有彙報。」

「你要不要趁這時候跟澤村去泡一下溫泉?」

「……」

突然的話題讓御幸抬起頭看他,沒想到倉持早就盯著他瞧,無比認真,彷彿就是知道他剛才在門口處偷聽他們講話。

「要不要去一趟京都,那裏有我認識的溫泉會館,帶澤村過去泡個溫泉,說不定對他的病情有好處。」

倉持把溫泉招待券放在茶几上,他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御幸無從得知,但現在的澤村適合長途旅行嗎?

「為他好,聽我的盡快過去。」

這讓御幸不得不把剛才不小心聽到的內容聯想到一起,他最後是怎麼回應、是怎麼送走倉持跟亮介的,這他都沒有印象,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拿著小刀站在澤村的床邊,看著他平緩的呼吸。

「如果是真的,請原諒我,我真的很想確認是真是假。」

御幸顫抖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上一刀,下手沒有很重,但足以冒出血來。他靜靜的看著手臂上的血珠往地上滴落,接著躺在床上的澤村眉頭突然深鎖,然後御幸就看著傷口開始癒合,最後手臂上的皮膚完好無缺,彷彿剛才的自殘根本沒有發生,而澤村則雙頰開始泛紅。

方才發生的景觀讓御幸脫力的跪坐在床邊,完全無法用科學及常理解釋剛才的事情,而且還在他面前上演。

就只是因為他們兩人有親密關係,所以他所受的傷就會無條件的轉移到澤村身上,那澤村受到的傷害卻只能由他自己一人承受。

為什麼?

御幸摸著沉睡著臉龐,視線突然開始模糊。

他不想要啊,但要怎麼辦才好?

告訴我,榮純。

 

自從亮介來過後澤村開始可以喝下蔬菜湯。御幸讓澤村椅在自己的懷裡,緩慢的用湯匙餵他喝,每當澤村喝下一口後,御幸都會看他的反應,如果皺眉就會等久一點再餵下一匙,如果沒事就會繼續餵他,直到澤村推了推他的手才會停止餵食。

這天他的氣色看起來不錯,御幸拿了幾顆枕頭墊在他的身後讓他坐著。

「我們去一趟京都好嗎?我剛好拿到溫泉招待券。」

澤村有些詫異的把招待券拿來仔細研讀。

“五天四夜?”

「有這麼多天嗎?」

這下換御幸吃驚。

“你可以請這麼多天假嗎?”

「呃……」沒想到澤村會這樣問他,御幸一時間說不出口。「因為集訓表現良好,所以監督有多給我假。」

“這樣啊。”

「明天就去,如何?」

澤村靜靜的看著他,他伸出手抓住御幸的。

不要勉強自己。

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澤村沒有開口說話,御幸卻覺得他是這麼對他說道。

這句話應該是他要對澤村說的,不應該是由他先講。

「榮純,那個……」御幸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。「偶爾……偶爾依靠一下我也是可以哦。」

澤村輕輕拉了拉他像是意示他坐過來一點,等御幸移好位置後他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
這時候不用多話就知道對方的用意,御幸把他緊緊的抱住。

如果倉持他們知道澤村會病的這麼嚴重的原因,那御幸覺得他們知道怎麼讓他康復。若倉持覺得他們是該去一趟京都,那就去吧,現在不能用常理去看待的事情,也只能胡亂的相信。

開始入冬的季節會有些寒冷,御幸把他們兩人的衣物裝在同個行李箱,他在澤村身上披上一件大衣,怕在等車的時候他會冷。

坐上特快車後,他摸了摸澤村的臉頰。

「累的嗎?」

澤村搖了搖頭,把頭枕在御幸的肩膀上。

「到京都前還有段時間,睡一覺也沒關係。」

在他要點頭時,突然有人站在他們座位旁。

「御幸君、榮純君?」春市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。「這麼巧,我的座位還在你們前面。」

「店長大人?」

「不會是倉持君邀請你們的吧?溫泉招待。」

說完春市就從口袋裡拿出招待券,跟他們手中的招待券一模一樣。

「他也給你了?」

「對啊。」

澤村立刻坐正,嚴肅的把春市手中的招待券搶了過來。

“這是在做什麼?”

御幸是第一次見到澤村如此嚴肅,不,應該說是生氣的比著手語。

“回答我!”

敵不過澤村不斷的比著「回答我」的手勢,春市最後訕訕然的說:

「你需要回去一趟。」

 “不需要!”

「你需要,而且還要帶他一起回去。」

澤村猛然的站了起來,這時春市不在是往常和藹可親的模樣,他露出跟亮介相似的神情。

「現在容不得你任性,是該跟御幸君說清楚的時候。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。」

澤村眼神透漏著害怕,身體直顫抖的看著御幸。

「我要去一趟洗手間,希望這時間內你跟他說清楚,如果不說我倒是不介意由我開口。」

說完,春市就把行李放在座位上就起身離開位子,留下他們兩人相互對看。御幸在等他而他什麼都做不,最後澤村全身脫力的跌坐在座位上,把額頭靠在御幸的肩膀上。

「榮純?」

『不要離開我。』

御幸偏過頭想要看他時,澤村的眼淚大珠的滴到他的手背上。他有大把的問題想要澤村幫他解答,但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哭泣弄慌了思緒。

“不想要去京都了。我想要回家。”

「我們已經在火車上了,現在要返頭也太晚了。」

“我不要。”

「發生什麼事?」

澤村不斷的搖著頭,不斷的哭著。御幸沒有見過澤村哭得這麼傷心,他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願意透漏更多訊息,直到哭累了而睡著。

「睡了嗎?」

這時春市手裡拿著三瓶飲料走了回來。

「嗯。」

「他應該什麼都沒說吧。」

春市把其中一瓶飲料拿給御幸,澤村的份就先放在窗邊的飲料置物檯上。

「沒有,只是一直在哭。」御幸撥了撥澤村的額髮,僑了一個姿勢讓他舒服的靠著睡。「一直吵著不要去京都。」

「這也難怪。」

「店長大人知道榮純為什麼不想去京都嗎?」

春市把手中的橙汁打開蓋子,喝了幾口。

「或許你會覺得是天方夜譚,但是,」春市露出在瀏海下的眼睛。「接下來我說的都是事實,隱藏在幸福底下的真相。」

御幸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,會比澤村把他的傷勢吸走還要天方夜譚嗎?

「我不是人類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正確來說,是陰陽師召喚來人間的式神。」

御幸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怎樣,是蠢、是傻、還是面無表情?

「榮純君的母親是我們的主人,自從她辭世後我們就遵守跟她的約定照顧著她的孩子。」

「我們……也就是說不只你一個……式神?」

「沒錯。」

這果然是天方夜譚。什麼陰陽師、什麼式神,這不都只是出現在小說或者是電視劇嗎?。

「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一定會有正有邪。也就是說陰陽師若是正,那妖魔就是邪。現今御幸君所待的人類世界就是由陰陽師保護下才不被妖魔給侵蝕,而那個陰陽師就是榮純君,只要榮純君還活著平衡就不會被打破。」

「什麼意思?全天下的陰陽師只有榮純一個人?」

「不是的,」春市把玩著手中的飲料罐。「因為榮純君的力量是當代最強的,沒有他的力量就沒有人可以壓制妖魔。」

「不是還有你們?我記得書上不都寫著式神都很強。」

「但召喚我們的人若不在的話我們還有存在的意義嗎?」

就像法術沒有施術者就會消失是一樣的道理。

「只要回本家,那裏有可以幫助榮純君淨化的地方,但去了榮純君就會回不了他現在所擁有的生活。」

春市說完猛然把飲料喝完。

「御幸君你也有陰陽師的血統,只是你都不記得。你在九歲之前都是跟榮純君一起生活,以守護者的身分。」

「……哈?」

御幸在十歲的時候進到孤兒院,那時的他甚至是現在的他都完全沒有十歲以前的記憶,所以他無法判斷春市說的究竟只是在騙他還是真的就是如此。

若真的是的話,那麼澤村什麼都知道?

他壓著自己的頭,想要釐清所接收的訊息。

「等一下,那澤村的力量為什麼會在我的身上?」

「什麼?」

一不小心御幸脫口而出,春市驚訝的看著他,他似乎想要轉移話題,但最後還是作罷。

「那時候你受了很嚴重的傷,是榮純君奉獻他最重要的東西才把你勉強留下來。」

這時御幸有個畫面在腦中炸開,裡面有澤村,他也像不久前大哭般的撲在自己的身上,嘴巴不斷地動著似乎在對他喊著什麼。

「他犧牲了什麼?」

春市看著窗外,火車已經要抵達目的地。

「陰陽師最重要的東西。」




--------TBC----------

把重要的都交代了,現在就只剩下ENDING,是要HE還是BE呢(笑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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