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御澤】冰釋的幸福

-->御幸一也X澤村榮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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澤村仰望著夜空輕輕的在手掌中呼口氣,回想起那一年,他也是在這樣的天氣裡,等待著那個人。

 

 

// 冰釋的幸福 //

 

 

在一個下著小雪的天氣裡,澤村把手插在口袋裡走出居酒屋,因為是從溫暖的屋內出來,所以還有不適應外頭冷意的皺了皺臉。在他後頭出來的是他初中的朋友,還有他的青梅竹馬若菜。

已經出社會多年的他們還保留一年一次聚會的習慣,大家都各分東西去了不同領域的公司,若菜留在長野工作,而澤村則進到東京的一個職棒球隊裡。

由於澤村前陣子終於升到一軍,所以今天的聚會也有幫他慶祝的意味在。

「好了,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在續攤?」

「喲,今天阿彥幹勁十足呢,以前都說要趕快回家陪陪女朋友。」

「別說了啦。」阿彥摸了摸鼻子有些難為情的說道:「今天還是幫小榮慶祝升到一軍,情況比較不一樣。」

「這麼有義氣啊!謝謝你呢。」

澤村用手肘戳了戳他,臉上笑意不減。

總是會在他們後頭看著他們打鬧的若菜,正要提醒他們要趕緊決定下一個地點時,發現澤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,意外的斟酌一下說詞才開口。

「那個……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一個朋友嗎?」

正在興頭上的大家聽到澤村這麼一說後立刻安靜下來。

若菜不著痕跡的皺一下眉,但很快就恢復原狀。

「怎麼這麼突然?」

「哎啊,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,其實是他的女朋友想要見我。」

若菜看澤村一臉不想要的表情,挑了挑眉。

「如果不喜歡就拒絕啊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小榮,你說的那個朋友我們認識嗎?」

「嗯……算認識……吧。」澤村緊皺著五官,因為自己再多說幾句話他們就會知道是誰。「就是我高中棒球部的前輩……」

「御幸一也對吧。」

若菜在手上呼口氣暖身,若無其事的拋出震撼彈,大家連澤村都愣了好幾秒後大喊出聲。

「你吃驚什麼勁啊?」

「呃……可能是這麼快就被猜到而感到吃驚吧。」

澤村抓了抓頭,一臉傻笑地笑著。

「如果是御幸一也的話,你們私下沒有見過面嗎?」

想到之前澤村在青道時的活躍程度,搭檔兩年多的投捕搭檔會說不見就不見嗎?

「自從我們畢業後各自進到不同的球隊後就比較沒時間聚會了。」

澤村打哈哈的說著,不過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。

不,應該說還有一個人也察覺到了。

他偷偷的看向若菜,只見她嘆口氣。

「算了,既然你要跟他還有他的女朋友吃飯的話,我們就不參加了。」

「欸!若菜醬!」

若菜看向其他人。

「我們再找時間幫榮純慶祝吧,現在有不認識的人在的話,慶祝起來感覺也怪怪的。」

「這麼說也是啦。」

「真的很抱歉!」

澤村雙手合十的向他們道歉。

「早知道會這樣的話我就直接拒絕他了。」

「也沒有糟糕到哪裡。」若菜拍了拍他的肩膀。「你不是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嗎?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自願當電燈泡的人就好好加油,我們就不過去了。」

說起來單獨跟情侶吃飯本身就是自討苦吃的決定,後知後覺的澤村發現自己的意圖被若菜發現,然後她還見死不救的把他推出去。

「若菜……」

「加油啦。」

明明知道他沒辦法心平氣和地跟他一起吃飯,而且自已有很高機率會說錯話,加上對方還會帶女朋友,這樣要他怎麼做比較好啊!

看著若菜向他豎起大拇指,就會讓澤村的心中漫出淡淡的心疼。

他給不了對方想要的心意,但是她卻給了他最棒的支持。

「嗨。」

澤村聽到聲音後猛然轉頭,其他人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,反而被他們的反應嚇到的御幸在下一刻笑了出來。

「你、你笑什麼?」

反應過來的澤村立刻暴躁的跳了起來,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兩人之間出現,御幸擦了擦笑出眼淚的眼角。

「好久不見啦。」

「哼!個性依舊沒變。」

「謝謝誇獎。」

「才沒在誇獎你!」

也不是澤村故意疏遠他,只是自己的淺意識作祟,還有自己驕傲的自尊心告訴自己不可以輕易低頭。

所以在御幸畢業後選擇斷聯後,他賭氣的決定如果不是對方主動聯繫自己他絕對不會再聯絡他。

──但,這樣又何必呢?

在他拒絕若菜的告白後,對方反問他的一句話,至今偶爾澤村還會想起來。

但這樣又何必呢?何必在自己下了決定後又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感到後悔。

不是不想聯絡他,但總是在手機上要按下通話鍵的時候自己的自尊心又氾濫。也不是沒有機會再見面,只是對方總是不參加青道棒球部畢業生聚會,每次聽到倉持瘋狂的在抱怨對方的難搞,澤村就會用一言難盡的表情讓倉持冷靜下來。

「對了,不是說你的女朋友想要見我嗎?她呢?」

他的表情有隱藏好吧?澤村盡量做到最自然的自己,所以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若菜想要抓他的衣角但又放下手。

「這個啊……」

「遲到嗎?」

「其實啊……」御幸抓了抓頭,「我們吵架了,所以今天不會來。」

「哈?這樣我們還要去吃飯嗎?」

「為什麼不能?」

御幸的秒反問讓澤村的心中猛然產生咯噠聲。

「既然你們要去吃飯,我們就不跟你們去了。」

「欸?那若菜呢?」

「抱歉,我也不去了。」

澤村跑向他們,他以為大家都會陪他,這樣只有他跟御幸的飯局會變成怎樣他無法想像啦!

「這麼晚了妳要自己一個人回去會不會太危險了?」

若菜看了看手機。

「這時候還有火車可以搭,我可以的啦,榮純就不用擔心了。」

「對啊,而且我們今天也要回長野一趟,我們會送若菜回家的,你就不用擔心了。」

當澤村還在做垂死掙扎時,他的初中小夥伴繼續落井下石。

「你就放心的跟御幸君一起去吃飯吧。」

「這樣我們就要走去火車站了,那你們呢?」

澤村轉頭看了看御幸,畢竟他對御幸要去的店家沒有概念。

「我記得那一家是在火車站附近,不然我們一起走過去。」

在過去車站的那段時間,老實說是澤村最難熬的,他只能硬著頭皮的跟御幸聊著在青心寮的日常生活。

「好了,我們要走了。」

結果一行人還是走到車站,澤村有些不安的看著他們。

「還是恭喜你升上一軍,榮純!」

「期待下次見面啦。」

「謝謝你們。」

御幸靜靜的手插在口袋裡在後頭看著澤村向他們揮著手。

「走吧。」

澤村咬了咬唇,點了點頭跟御幸一起走向另一個方向。

只是簡單的兩個字,卻能勾出澤村內心的波瀾。

 

「聽說你升上一軍了,恭喜你。」

「謝謝,你應該已經升上一軍很久了吧。」

「大概三年前就進到一軍了。」

「這樣不就是一畢業沒多久就進到一軍了?」

原以為他們就會這樣沒有話題了,沒想到澤村還是跟以前的他一樣,讓御幸稍微鬆了口氣。

澤村懊惱了好一會後抓著頭的看向他。

「不過,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有女朋友。」

「嗯,我沒有說過嗎?」

「拜託,不知道是誰跟大家斷了聯繫,連OB會都不參加,我們怎麼會知道你的事情啊。」

澤村聳了聳肩無奈地說著,御幸在一旁趕緊陪笑著。

「那時候剛進去就發生很多事情,再加上之後就升到一軍,訓練跟隊伍的磨合雙重壓力下就沒有時間去理會其他事情。」

其實御幸還是少說了一些事情,不聯絡只是怕自己會耽誤澤村的前途,怕自己會懦弱的把一切都丟給澤村去承擔。

畢竟那時候他什麼都給不起。

「唔……」只見澤村苦惱的思考好一會。「我好像能了解你說的壓力。」

「不過,為什麼你的女朋友會認識我啊?」

沒想到澤村會對他的女朋友感興趣,御幸意外的看了看他。

「她啊,」御幸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。「她其實是我的粉絲,會知道你也是因為我們高中的時候一起打進甲子園。」

「粉絲啊……」

不知道為什麼澤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。

「澤村?」

「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?」

什麼時候?御幸永遠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天氣晴朗,無風無雲熱到讓人不自主的流汗,那天是他跟澤村拿下甲子園冠軍,整個隊伍氣勢高昂,舉著獎盃在甲子園的會場上大聲的吶吼著。

他記得那天澤村哭得比往常還要大聲還要難看,他記得他把獎盃跟人一起擁入懷中,遲遲不放。

最後一年的搭檔能有最佳的戰績跟回憶,老實說御幸已經很滿足了。

在場外許多人拿著簽名板想要他們的簽名,或許就是在這麼多人之中,他和她有短暫的接觸。

「前年吧,我有些不記得了。」

「不記得?」

「很不負責對吧。」

「是有些意外,不過很御幸。」

「什麼啊!」

御幸不自覺地有些失笑。

他們至少有四年沒見面了,竟然還能說出認識許久的熟悉感的對話。

「我要跟大家說你交了女朋友,你就等著其他人的電話吧。」

「天啊!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說啊!」

御幸配合的用求饒的聲音說著。

「不會是因為這樣她才跟你吵架的啊?」

「哈?」

話題跳躍過快,御幸有些跟不上澤村的思考邏輯。

「忘記紀念日之類的。」

「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們早就吵過很多次了。」

「欸?女生不是很忌諱男生不記得紀念日之類的事情。」

「可能是我很常因為賽期的緣故,基本上根本很難會在那些紀念日有空。」

這番說詞澤村也贊同,畢竟他也是職棒球員,有時候想要休假也會因為賽程的緣故只好放棄或延期。

澤村仰頭看著被烏雲遮住的夜空,慢慢飄落的雪輕柔地落在他們兩人的身上,御幸伸出手想撥掉在澤村肩膀上的落雪時,澤村輕聲的開口問道。

「那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吵架的啊?」

為了什麼啊。御幸還是撥開澤村肩膀上的落雪,停下了腳步。

「御幸?」

從以前就不會好好稱呼他的澤村,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特別的存在?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,但還是被發現了。

從交往開始他們幾乎沒有吵架過,跟一般的情侶完全不一樣,她寬容的接納著他的缺點,御幸也縱容著她的不完美,兩人就像是硬把兩條平行線綁在一起的生活著。

而這個假象在她提出要看澤村球賽的那一刻被打破了。

──你知道嗎?其實我最喜歡你的時候,就是你看澤村君的表情,只是我希望那個表情有一天是看著我。

他究竟是用什麼表情看著澤村的?澤村他也知道嗎?

澤村在那場比賽取得勝投,而他們兩人在那場比賽後分手了,獨自回家的御幸總是不自覺地停下來看著一旁的車窗玻璃,觀察自己的表情。

很一般,不是嗎?

那她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?

但不管是什麼時候發現的,都過了這麼久他的目光還是沒有改變,這不就表示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?

所以用了她的名義約了澤村,一時衝動的打破自己給自己設下的重重枷鎖。

「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。」

「也是啦,很多情侶都是這樣的,要說起吵架的內容都是一些我們認為小事的事情。」

「那你呢?現在有女友嗎?」

澤村猛然地瞪了御幸一眼。

「不要說的我跟你一樣,如果我交了女朋友當然是要詔告天下!」

突如其來的音量讓御幸愣了一會後,他揉了揉耳朵。

「這麼多年了,威力不減反增啊。」

「哇!你這個混蛋御幸!」

御幸趕緊往一旁退了退,避開澤村抓他衣領的手。

「我這可是在稱讚你。」

「你這傢伙會稱讚?你別人裝的吧!」

「太失禮了你!」

「那我問你,你女朋友找我要幹嘛啊!」

兩人站在無人無車經過的街道上,大眼瞪小眼好一會,今天的落雪似乎有變大的趨勢,御幸把在澤村頭頂上的白雪拍掉,但也因為他的舉動,讓澤村幾乎是在下一刻用手擋住御幸的手。

「你幹嘛啊?我還等你的答案啊!」

「你想知道?」

「當然啊,莫名其妙找我,我也不認識你的女朋友,好啦,或許她是我的球迷,但也總會有找我的理由吧。」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「哈?」澤村的瞳孔有些放大,「我是問說她找我幹嘛。」

「是啊。」御幸牽起澤村的手。「我是找你告白的。」

「………哈?」

當澤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,他已經被御幸緊緊抓住。

「老實說,我是真的不記得什麼時候跟她交往的,也不記得是怎麼再一起的,但是我記得前天你跟降谷球隊的比賽。」

「你記得那場比賽幹嘛?」

「分手紀念日。」

「哈?」

理當是要難過的事情,但卻被御幸說的很輕鬆,甚至是有喜悅感。

「我被她發現我喜歡你。」

御幸發現自己緊握的手開始顫抖,澤村的眼眶有些濕潤。

「很過分吧,我根本不記得她的事情,卻對你的事情印象深刻。不管是在青心寮還是最後一次的夏甲,到現在我都記得一清二楚。」

御幸牽起在學生時期就一直在幫忙保養的手指,細細的撫摸著。

「是她讓我正視自己的感情,告訴我不能再逃避下去,所以我聯絡了你,用了她的名義,而你也給我回應。」

「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」

「我是真的喜歡你。」

「太……狡猾了吧。怎麼可以……」澤村整個臉脹紅了起來,在緊閉的雙眼處滑落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淚。「我已經決定好,如果你不聯絡我的話我就不會理你了,為什麼到現在、到現在……」

「對不起,讓你難過了,讓你久等了。」

御幸把澤村抱進懷裡,突然想起那一年他也是這樣把澤村跟獎盃抱在懷中,在那之後澤村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想要跟他說什麼,但卻被接下來的大夥們打斷,之後澤村就跟往常沒兩樣的跟他相處,直到畢業。

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,或許就是在等待對方開口,但是這一等就是數年過去。

「太爛了吧,在這個時間點,還有這個地點,也太不浪漫了。」

大哭過後,澤村在御幸的懷裡抽泣的抱怨著。

「嗯,是有些不浪漫。」

御幸輕輕拍著澤村的後背,也學他仰頭看著夜空。

「我……我也喜歡你。」

在懷中悶悶的聲音讓這片夜晚亮了起來,也讓御幸的世界完整了。

 

 

//

 

 

御幸提著蛋糕走在路上,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接下片片落下的小雪,看到不遠處抬著頭等著他的澤村,想起那一年不浪漫的告白。

而這次他要給對方一個難忘又浪漫的交往紀念日。

 




-------------END---------------

新年快樂,感謝看到這裡的你們。

可能老梗了,但我只是把自己莫名的夢記錄下來,只是我的版本是兩人冰釋前嫌的各自往自己的幸福前進,而他們我則是給了再一起的未來。

或許,我就是淺意識的想要他們兩人幸福的再一起。

如果自己不踏出一步的話,就會錯過自己應得的幸福。算是期許自己,我真的很容易想東想西然後錯過後再後悔著。

祝大家看文愉快~~~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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